思君若汶水

……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。
昨晚做了一个类似的梦，但主角不是大将军。
只想还原一下梦里的场景，bug请勿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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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已深沉。
姜维端坐于案前，忽然寒风乍起，将屋内灯火吹熄。姜维在黑暗中倏然起身，一只手早已按上剑柄。
四下查看，屋内却并无异状。姜维立在原地，只觉遍体生寒。他缓步踱回案前坐下，低头看去，却发现刚才写就的帛书不知何时一角搭入砚台之中，浓黑的墨色早已顺着丝帛纹路迅速弥散开来。姜维伸手将它拈起，借着暖炉中火焰细看，只见最末的“幽而复明”四字渐次没入黑云之中。
姜维心下忽地了然，知是有人不忍见他险计不成，以致身败名裂、祸及妻小，故特地前来以异相示警。他却并不悚惧，反倒心头微热，郁结许久的旧恩新恨一并涌上喉间，却只缄封于唇齿。展眼望见先师牌位，愈加哽咽难言。
“丞相……”他面向风起处重重跪下。
但只一瞬便醒悟：“丞相岂会不知我秉性？此必是姜维平生所未见之人。”
沉吟片刻，终于猜出此人是谁，姜维只觉得心下五味杂陈，比方才更感悲凉。他俯首下拜，口中默念：
“臣姜维叩见先帝。”
那风立显宽和，徐徐向他而来，似有搀扶之状，却只得轻轻掀动他袍袖，人仍旧长跪于地，半寸未动，只如松枝拂过磐石一般。
“臣意已决，伏请陛下与丞相在天之灵，垂佑此计得成，汉祚得复。”
姜维默念已毕，再拜而起。他回到案前，将那片墨染的白帛投入炉火之中。火光陡起处，只听得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自他身后传来。
阵风就此止歇，灯盏中火舌复又跳起，旋即明亮如旧，照见他鬓角晴雪，眼瞳中似有火焰灼灼跃动。
姜维跪送先帝，起身时那白帛已燃烧殆尽。他重裁一片，复又提笔写下：愿陛下忍数日之辱，臣欲使社稷危而复安，日月幽而复明。
待笔墨干透，他仔细藏好白帛，然后向窗外望了一眼。
长夜笼罩天地四野，一如方才那团墨迹将他笔下的日月社稷尽数吞没。
目之所及，只见一灯如豆，亮在他的案前。